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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過去了。她沖伊森挑挑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伊森用嘴型說完了想說的話:“做掉她!”

喻子皺了下眉,不過她的疑惑沒有持續下去,導演讓她試薇薇安的角色。所以伊森過來其實是想跟她說這個的,說了半天全說八卦了。真是職業經紀人!

可結果是,喻子跟托米也沒有化學反應。

這一整天的拍攝以極夜般的冷氣氛結束。喻子跟伊森一起從攝影棚出來,上車前,感受到,倫敦的春天可能來了,在五月中旬。

“也許是托米的問題,最好明天把他換了,你和薇薇安拍。我瞧你跟薇薇安聊的挺好的。你試她角色的時候,她都懶得看,一直在那玩手機。”

喻子難以置信地看向伊森:“這是古龍水的廣告!”

伊森笑著道:“親愛的,我開玩笑呢。說真的,明天做掉薇薇安。我看品牌商的意思是讓你明天繼續試。回家好好想想怎麽拍。托米就是那種最典型的北歐男模,頭發金的像小孩子,眼睛藍汪汪的,瘦長,有些病態,抱起來肯定不舒服。你不能把他當N.L.先生那種經典情人,把他當害羞的小情人試試。當然這只是我的意見。”

喻子想起托米確實有些害羞的海藍眼睛和被他抱在懷裏的生硬感,伊森說的很有可能是對的。

下車前伊森又叮囑:“睡前千萬別喝多水!”

喻子不滿地攤手,“別把我當小孩子。”

“那就別像個小孩子一樣。”伊森晃著腦袋,與她道晚安。

勞倫斯的FaceTime邀請過來的時候,喻子嚇了一跳。緣由是她剛剛跟小哥哥子翔通完電話。她瞄了一眼縮在筆記本後覆習的笳瑤,準備接受邀請。不想笳瑤正在筆記本後偷偷看她,目光“不懷好意”。

喻子說:“我不打擾你覆習啦,我去我的房間。”

笳瑤昂起頭乜斜喻子,“去吧,一會兒出來匯報情況。”

“你好像陳女士……”

“你快接吧,要斷了都。”笳瑤擺擺頭,啪啪開始打字。

喻子一邊接通一邊進了房間。那頭勞倫斯的聲音傳來:“你好,寶貝。”

視頻裏勞倫斯沒有穿上衣,喻子從前些天的朝夕相處推測,他也許連內褲都沒有穿。這個男人對自己裸/體的坦然程度不比男模們低。喻子想幸虧自己回房間了。而盡管她不想,她的臉還是紅透了。

“我認為你應該把上衣脫了,這樣公平一點。”他換了只手,一邊走一邊吃著什麽,喻子看清楚了,是黑巧克力。他這個愛好和Lee一樣,可能健身的男人都有這個愛好?他的笑容非常燦爛,可以去給那款黑巧克力做廣告了。總之喻子手機裏的畫面很可口,無論是他的肌肉線條還是他手中的甜食。

“我認為你不應該誘惑你的女朋友……”喻子假意嘟囔。

他馬上打斷了她,“錯誤的回答,我絕對應該這麽做。所以你是希望我過去接你來這兒,還是希望我到你那裏過夜,你還沒邀請我去過你的公寓,非常沒有誠意,我可是你的男友。”他說著又咬了一口巧克力,“該死,我有一百年沒當過什麽人的男朋友了。”

喻子抿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笑出來,她剛剛真正想“埋怨”的其實是他不該在她面前吃黑巧克力,但裸/體和吃黑巧克力這兩樣他可能都不應該,又或者只是她在裝模作樣。

“你得習慣這個。”喻子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自己燙燙的臉,“我是說習慣我的男朋友這個身份。”

“我在努力。”他一口吃掉了剩餘的黑巧克力,碧綠的眼睛眨了眨,“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說真的,寶貝,你不覺得尷尬嗎,我們兩個當中只有我一個沒穿衣服。你真的應該把上衣脫了。”

“脫了我才會覺得尷尬!”喻子蹦到了床上。

他可能預料到了這個答案,笑的格外無賴,“你等在那兒,寶貝,什麽地方也不許去,我現在就過去,等我到了那裏,我幫你脫。”

“不,你別過來,我明天還有工作。而且我今晚有些事情要想。”喻子翻了個身,面朝著天花板,腦中閃過伊森的話。公平地說,托米和手機裏的這個男人都很可口,但氣質與味道截然不同。托米自然不是她的菜,實際上大部分男模都不是她的菜。這可能是模特圈的一個規律,男模嫌女模太瘦,女模也嫌男模太瘦,所以雖然男模和女模一起拍照好看極了,但私下不太會約會。伊森說托米和薇薇安睡過,喻子始終不太相信。

“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男人在那邊鼓動著。

喻子才不信,“你每次都很久!”

“噢……”勞倫斯音節拖得很長,“我喜歡這個讚美。”

“我是認真的,勞倫斯先生。”喻子試著板起臉。

他在那頭仍然微笑著,而且也躺到了床上。“好的,寶貝。”他說,“等待時間越長我會越想要你。”

他的聲音和口音都很性感,很多時候,他根本不用刻意壓低更不用改變語氣就足夠誘惑了。事實上,他說那句話的模樣好像在說“剛剛那塊黑巧克力味道真不錯”。喻子心跳加速的同時難以抑制地去想他跟多少女孩兒這麽調過情。她知道自己這樣很荒謬,她不想表現的脆弱又敏感,所以她說:“那你就等久一些。”其實他們才分開三十個小時。其實喻子也很想念他。

這大概是熱戀了。

“……我等不了太久。”他暧昧地哼了一句。

然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不說話,只是看著彼此。

而熱戀的極致就像性高-潮。那麽極致的痛苦,那麽極致的渴望,以及那麽極致的快樂。最後的最後你會想流淚。可哪怕是女性的多重高-潮,持續時間也是有限的。轉瞬即逝,就是熱戀。

“勞倫斯……”喻子率先打破了沈默。

“是的,寶貝。”他總是這麽回應她。

“我明天要當一回‘碧池’了。”

“是嗎?我想聽細節。”手機屏幕上的男人看上去真的興致盎然起來。

喻子於是把香水廣告拍攝的情況告訴了他。她原本有些猶豫,因為他幾乎不跟她談論工作,她覺得自己最好也不跟他談工作。可是似乎,他作為她的男朋友,應該有權利知道她明天要去“勾引”另外一個男人。

他聽完以後沒有馬上說話。他認真想了想,才說:“你還記得那晚你在我腿上,跟我說‘帶我回家’嗎?”

當然記得。永遠也不會忘。喻子淺淺笑著點頭。

“你年紀比托米小,不要嘗試去扮演一個熟女的角色,那不適合你,嘗試當一個……”

“危險的、神秘的帶著強烈欲望的卻純真的女孩兒?”

“沒錯。”他接道,“瞧,你知道男人想要什麽。沒有男人會拒絕這個,至少我沒有,至少我堅信托米也不會。”

喻子張了張嘴,有個問題,她早就想問,已經幾度咽了回去。最終,她還是想問,於是她問了:“你就不嫉妒麽?一點兒都不?”

沒想到勞倫斯在那頭大笑,直到她在這頭看上去真的生氣了,他才斂去笑意,輕輕點了點頭,頗為艱難地承認:“有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評論和支持

後面大家會知道李青的另一層意義,他現在只是喻子的朋友、喻子的過去、不討厭的前男友。(有些人,哪怕你們分開了,會在你身上和你生活中留下痕跡的)(不過別擔心哈,李青扮演的不是尼克的角色,我不會寫重覆的角色和劇情的)

☆、Chapter 31

【喻子】

喻子第二天早晨在攝影棚外面抽煙的時候, 想起勞倫斯那句“有一點”還會傻笑。他別扭的承認後又補充道:“但那是你的工作,我又不能禁止你那麽幹,我能嗎?”他反問她時的表情讓她覺得如果她點頭他真的會下達那麽一道禁令。他很少命令她,她也從未問過他他是否是一個和善的老板。他總說自己是商人, 他不介意別人認為他冷酷, 但她其實很難想象他刻薄的模樣。

“早安,安妮塔。”

聽到這聲, 喻子轉過頭, 是薇薇安在叫她。她於是也跟薇薇安道早安。

薇薇安比喻子高一寸,五官精致, 氣質清冷。薇薇安在這一行很有名聲, 光是維秘的秀就走了三年。之前的約會對象包括一個美國的當紅男歌手和一個現役的英超球星。她平時說話都是正統口音,但跟喻子聊天時會回歸蘇格蘭口音, 整個人的氣質也跟鏡頭前不同。她私下裏是個很熱情的姑娘。喻子也不意外,多數蘇格蘭人比英格人要熱情一些的。

“他們會換掉我。”薇薇安一邊點了根煙一邊笑著斜著眼看著喻子說道,語氣隨和。

喻子彈了彈煙灰, 也是笑著,她問她,“你不生氣嗎?”

薇薇安吸了口煙,吞雲吐霧中撇撇嘴,“我不能說我完全不生氣,但這類狗屎的事總會發生。不過,他們也未必會用你,只是他們肯定是要換掉我的。我在想……”她說到一半又把煙蒂放在了唇間, 過後再繼續,“你的角色也不錯。所以你最好拿到我的角色,因為我想要你的角色。”

喻子掐了煙,她本來還有些惺惺地為自己今天要幹的事內疚,但薇薇安一番話打消了那些。她清了清嗓子,半開玩笑著問,“有沒有什麽建議,比如托米喜歡什麽?”

薇薇安打開肩膀,笑的灑脫又有點兒深意,“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兒,是嗎?別太過分了……”她盡管這麽說,最後卻道,“跟這種小男孩兒在一起很累,噢天他還比我大一歲,我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這就是問題。”

喻子選擇相信薇薇安。她也選擇相信勞倫斯和伊森。他們從不同的角度給了她有用的意見和信息。

喻子猜托米昨晚沒睡好,不過他並沒有水腫,看上去仍然迷人性感。開始拍攝前,喻子在跟他聊天。

她嘗試讓自己進入他的世界。她看著他的眼睛,想象自己深陷深藍的海底。她不會溺水,她不用害怕死去,她一定是鮮活的。

“丹麥的春天是什麽樣的?”喻子問。

“我出生在哥本哈根。”托米說,“春天,風永遠是凜冽的。”

喻子微笑,“奇怪的是我覺得倫敦同樣如此,所以我總是穿帽衫。”

“我也是,總是穿帽衫。”托米的歐洲口音很輕,基本就是英式口音。他的聲音是青澀的嘶啞,仔細聽的話,跟Lee有時候有一點像。那很詭異,因為母語不同,人們用到的發音部位是不一樣的。他靦腆的笑,他明明二十六歲,但這一刻喻子覺得托米的心理年齡可能比自己小。他繼續說話,“我有一對敏感的耳朵,冷風總是讓它們疼痛。”他也盯著她的眼睛看,輕聲加了句,“安妮塔,你有雙漂亮的眼睛。”

“看來我們有不少共同點,你也有雙漂亮的眼睛。”她也有對敏感的耳朵,但托米不用知道。

開始拍攝了。一切忽然順暢起來。

托米的味道確實就像這款古龍,透著清冷的情/欲,節制的誘惑。那應該是一幅油畫,是北歐針葉林與篝火邊全身赤/裸的金發男子,眼睛像波羅的海。他不會變,永遠年輕。他疼痛時眉頭會微微蹙起,他也許比豌豆公主還敏感。

托米。托米。喻子在他耳邊呢喃著他的名字。她不用扮演熟女,也不是勞倫斯懷抱裏的小女孩兒,她是個二十歲的漂亮姑娘,就是這麽簡單。她離他那麽近,卻那麽遙遠地問他:你想帶我回家嗎?我們可以依偎在壁爐邊看《龍紋身的女孩》。

那個故事發生在瑞典。那是個有點驚悚的故事。那裏面有個酷女孩兒。那麽酷那麽酷的女孩兒啊。我最討厭的故事就是酷女孩兒墜入愛河卻心碎了。

托米,我有點冷,抱緊我一點兒好嗎?

托米的懷抱似乎永遠都是生硬的,他有肌肉,但他仍然太瘦了。可是在生硬的背後,有一絲暖意。還有一點用力過猛的欲望。

一切不僅順暢起來,一切都棒極了。

伊森問喻子托米最後跟她說什麽了。喻子呆呆地回想著。

“你剛才說‘帶我回家’,不是跟我說的,是嗎?”

“當然是跟你說的,只是不是認真的。”

“撒謊。”

“你為什麽這麽認為?”

“人們撒謊,我總是可以聞出來。”

“好吧,你聞到的是對的。”

托米很自得,卻用憂傷的聲音說,“你的男朋友很幸運。”

“我會告訴他這個。”

“下次見面時也請記得告訴我他是怎麽回應的。”

“沒問題。”

“薇薇安跟你說什麽了嗎?”

“沒有。”

“又撒謊。算了,我猜這回你什麽都不打算告訴我。對了,我看過《龍紋身的女孩》。不過剛才在我腦海裏,我們又一起看了一遍。期待跟你再次合作,安妮塔。”

“我也是,托米。”

就是這些。

伊森聽罷沈默了許久才道:“他真脆弱。”

喻子重重呼了口氣,“有些男孩兒永遠是男孩兒,是嗎?跟年齡無關。”

“我想是的。”

喻子抿抿嘴,難怪薇薇安說跟托米在一起很累。薇薇安無疑是對的。

“親愛的,我們應該高興一點,你可是搶了薇薇安的活兒。”

如果說喻子一點得意的心情都沒有,那肯定是在撒謊。“以後我還會擠掉很多人的位置,當然,也可能會被人擠掉。”

“競爭就是這樣的,歡迎來到這個世界。殘酷但棒透了。”

喻子想,她還沒感受到殘酷,也許是因為薇薇安的態度和與托米合作的順利。但未來必然是殘酷的吧。她得做好這種心理準備。

【內森尼爾】

內森尼爾去利物浦的前一晚與喻子FaceTime,他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古迪遜公園看比賽。那是QPR本賽季最重要的一戰,將會直接決定英超冠軍歸屬。YUZI不出預料的拒絕了。

“你廣告不是拍完了嗎?”

“還有別的工作啊。”她在視頻裏說。“而且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跟你一起坐在包廂裏。除了子翔會知道,我還會成為‘勞倫斯的新女孩兒’,《太陽報》的頭版。”

“我很好奇子翔會謀殺我還是如何?《太陽報》的頭版恐怕暫時輪不到你,克裏斯汀是他們的寵兒。”

她在那頭大笑,“總之我會關註那場比賽的,但不會去看。我當然也希望子翔贏下比賽。我已經跟我小哥哥說了好運,現在也要跟你說,祝你好運。”

“謝謝,寶貝……所以我到底什麽時候能見到你?”

“我不確定。”

“我說等待游戲有趣,可沒說等待沒有期限。”內森尼爾控制著自己的嗓音。

她狡詐地笑,“等等吧,babyboy。”

“Babygirl,你不該這麽稱呼我,我更喜歡你稱呼我勞倫斯先生。還有,這是不是你拍廣告時給那個什麽托米起的昵稱?”

“噢……這次聽上去不是只有一點嫉妒。”

他們分開還不到一周,內森尼爾發現這個小女孩兒發生了一些改變。他很難解釋那種感覺,也不能完全確定是好的方向還是壞的。又或者,好的、壞的其實都是好的。

“你真的那麽叫托米了?”

“沒有。”她的小舌頭舔了舔上下唇,“babyboy是個很親近的詞,哪怕是演戲,我也覺得太暧昧了。而且我不認為托米會喜歡我那麽叫他。”她可能來了興致,滔滔不絕起來,“男孩兒不喜歡被叫男孩兒,就像女孩兒們總想快點變成女人一樣。我們從小就愛穿媽媽的高跟鞋,不到七年級就開始化妝,期待身體的變化,期待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接吻、失去童真……”

內森尼爾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好奇這個,直到他問出口。

“寶貝,你第一次是什麽時候?”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回答。“十九歲,我生日那天。”她垂了下眼簾,再次看向鏡頭,笑的有點茫然,“像是一個生日禮物,或是遲到了整整一年的成人禮。你呢?”

“十五歲。”內森尼爾也笑了笑。“不是愉快的記憶。但你的似乎不錯。”

“我不太想談論這個。我也不認為你想聽。”她直接這麽說。

內森尼爾知道自己沒有在笑了,他問,“那個學金融數學的?”

她點了點頭,盡管遲疑了片刻。

內森尼爾露出微笑,“第一次跟自己很喜歡的人是很美妙的事,我為你感到高興。”

“謝謝。”她也笑。

內森尼爾看著她的笑顏,嚴肅地說:“明晚我從利物浦回來去接你。”

“讓我想想,勞倫斯……我得跟伊森確認……”

“我不是在問你,我是在告訴你。”內森尼爾喝了口茶,涼了之後,奶味有點兒惡心。

☆、Chapter 32

【內森尼爾】

內森尼爾掃了一眼車窗外, 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見過,在92街的Sarabeth's店。當時他正在聽南希說她之前參加的一個慈善晚宴。無聊的話題加上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水,讓內森尼爾昏昏欲睡。內森尼爾使勁睜了睜眼皮,擡眼時看到, 南希桌後, 有個男人直直盯著他。

內森尼爾一向認為自己能聞到真正危險的氣息,所以哪怕錢斯不在他的身後, 他也不覺得那個打扮與舉止都很像同性戀的男人是個威脅。他想他可能認出了他, 或是單純的對他有興趣。這些當然不讓內森尼爾意外,因為無時不刻不在發生。

直到此刻, 內森尼爾才知道那個男人是YUZI的經紀人, 伊森-懷特。所以她離開紐約的那個早晨,她的經紀人去了那家店吃早午餐, 但她沒去。內森尼爾不知道如果她去了會發生什麽,更好奇自己會如何介紹她和南希。

內森尼爾的父親內森-勞倫斯和南希離婚之後找的第一個女朋友就是亞裔,一個越南女人, 當時在華爾街的一家銀行工作。兩人可能是在工作場所相遇的,少年內森尼爾不得而知。那段戀情當然沒有持續多久。內森尼爾還記得越南女人跟父親分手時的歇斯底裏,他那時站在樓上看熱鬧,嘴邊噙著冷笑。越南女人突然擡頭,她朝他投來的目光悲傷又憤怒。難道她天真的以為自己會成為新的勞倫斯夫人?內森尼爾沒有動,冷笑消失了,但也沒有別的表情。其實他當時也覺得那個越南女人好看的。跟美麗優雅的母親南希是完全不同的風情。

越南女人和美國男人,若再加上一段越戰的背景, 聽上去是個不錯的故事,而如果還能挖掘出戰爭與文明的內核,便可以拍成一部可歌可泣的電影。可惜內森和那個越南女人只能算得上露水情緣。

這件事最大的後續影響其實是南希那一整年每次見到內森尼爾都要用體面又不屑的語言嘲弄亞裔女人。在內森尼爾的印象裏,南希似乎沒有亞裔朋友,她應該也恨透了亞裔女人,或者更具體一點,是越南女人?

也許南希見到YUZI會覺得往日重現,會覺得兒子跟父親一個混蛋樣。但是YUZI不是越南女人,扮演的更不是那個越南女人當時扮演的角色。再說了,從頭到尾,南希也不是無辜的。

內森尼爾沒有繼續想南希。今天是很愉快的一天,他的球隊贏下了最大的競爭對手,基本已經把英超冠軍收入囊中。這也是讓內森尼爾感到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他入股這家俱樂部時的野心與夢想實現了一半,而他卻沒有如同另一支西倫敦的球隊老板,那個俄羅斯人那樣付出很多金錢的代價。他只是賭對了,相信了對的人。

車窗外,YUZI應該已經跟伊森說完了。她跟伊森最後擁抱著在彼此的兩邊面頰各親了一口,然後,她放開伊森,朝他的車走了過來。伊森仍舊望著這邊,帶著人們常有的好奇。

她鉆進了車裏,錢斯關上了門。

“好久不見,寶貝。”內森尼爾朝她偏過頭,微笑著跟她說。

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剛剛確定情感關系不久分開,再重新見到的話,會有一絲尷尬。明明之前已經足夠親昵了,這時又顯得兩人之間仍然是陌生的。

她果然有些害羞,坐的也離他有些遠。她看向他,說:“只有一周沒見,而且昨晚才FaceTime了啊。”

內森尼爾微笑著點頭。車已經開動了。他打量著她,他明明對她的身體那麽熟悉了,對她的個性就算談不上了如指掌,也是知道一些的,而這時生出的生疏感從何而來,讓他感到困惑。也許他真的太久沒有過認真的情感關系。

“對了,恭喜你!”她低了低頭,又昂起頭暢快地說。

“謝謝。”內森尼爾禮貌地點了下頭。

“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她可能不知道說什麽,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內森尼爾揚了揚眉。

“我也為你們感到高興……對了,你為什麽今晚一定要見我……”

內森尼爾把她拽到了懷裏,以吻封緘。他想,這才是正確的應該幹的事。柔軟的嘴唇和濕滑溫軟的舌頭,斷斷續續的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永遠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的女孩兒的手,他確定他想念這些。他吻了她很久才緩緩放開了她些。

“仍然覺得沒有話跟我說麽?”他深深淺淺地呼吸著問她。

她舔著嘴唇咕噥著,“我還在想你到底準備什麽時候吻我。”

聽上去有些委屈,也可能是埋怨。內森尼爾沒說話,又吻了她。後來一路上兩人都沒再正經交談,一直在熱吻,時而溫柔時而激烈。離最想做的事只差一步。可惜她堅持不在車裏。內森尼爾能想到原因,她可能認為他跟太多女孩子那麽幹過。他也沒勉強她,也許以後他們可以談談這件事。

結束以後,她趴在床上玩手機,查看她的Instagram又增加了多少粉絲、評論和讚。偶爾會點出去看看Snapchat上又有誰發了新的有趣的東西。她跟她這個年紀的所有女孩兒一樣,依賴喜愛社交媒體。

內森尼爾則在一旁撫摸著她光滑的皮膚,如果她感到癢癢,或是他的手去到了很隱秘的地方,她就會哼哼著推開他,說不上來是真的拒絕還是只是習慣性的保護自己。

她忽然扭過頭來,跟他說話,“托米讓我告訴你,你很幸運。”臉上有頑皮的笑,可能也有些得意,以及在期待他的反應。

內森尼爾也笑著,聲音卻是有些不屑的,“我不需要別人告訴我這個,我是否幸運我自己很清楚。而且,他又不是你什麽人,他沒有立場說這個。他不過是恭維你罷了。”

她聳聳肩,努力不顯露出不滿的表情。她繼續玩自己的手機,嘴裏卻說著,“我也答應了托米下回見到他會告訴他你的反應。也許他同樣會剖析你是什麽心理。”

內森尼爾於是掐了一下她的屁股,力道不小。

她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聲音不大,卻趾高氣揚的像小公主:“你也應該恭維我,你應該說你的確很幸運,是全世界最幸運的男人。”

內森尼爾沒做聲,他一邊壓到她身上一邊抓起她的手機扔到了一邊。

她擡了擡手想阻止他,抗議著,“不……”

然後她兩只手都被他縛到了背後。他趴在她背上,貼著她的耳朵說:“我是很幸運,我只是不喜歡別的男人跟你說這個。而且,我好像沒有那個學金融數學的幸運。”

“學金融數學的有名字,他叫……”

他沒讓她說完,他的下一個動作讓她叫了出來。顯然,他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這個信息。他現在只關註一件事。

內森尼爾覺得自己這一回在倫敦待的夠久了。以至於他開始想念布拉德和辛迪,甚至南希。球隊英超正式奪冠那天,球隊主帥克裏斯汀的父親去世了。於是內森尼爾不得不把回紐約的時間又延後了一天。參加完克裏斯汀父親在墓地的葬禮,他就上了車。他在車裏給YUZI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他今晚回紐約。

YUZI那邊有些吵鬧,似乎是在一個日間派對上。內森尼爾望了望窗外那群全是黑衣的人,覺得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諷刺與真實。有人正在經歷悲痛,有人正在尋歡作樂。內森尼爾出於對主帥的尊重出席了這個葬禮,他當然不悲痛,盡管他短暫的想到了內森-勞倫斯去世時的光景。他現在比較想尋歡作樂。YUZI要到六月才會去紐約,他們會分開一周多,接近兩周。

【喻子】

喻子邀請勞倫斯去自己的公寓。他先前說的話,她一直記著。她的確還沒有邀請過他去她的公寓。他說他現在就過去,她同樣在返回公寓的路上。她知道今天是克裏斯汀的父親的葬禮,她有些虛偽地想一會兒見面是不是應該問問勞倫斯這件事。或者還是不問,畢竟那跟她沒有關系,她跟克裏斯汀甚至算不上認識。

勞倫斯知道她跟克裏斯汀不認識還笑了很久。喻子不知道那有什麽好笑的。難道全世界的中國人都應該認識?

勞倫斯說:“你們畢竟都是生活在倫敦的著名中國女性,更不提你的哥哥是她的球員,你哥哥的好朋友是她的前男友……”

喻子說:“她的確很著名,我實在算不上。至於其他的那些關系,我根本不在我哥哥的社交圈裏。”或許以後會認識,喻子想,誰不想認識克裏斯汀-陸呢?

喻子跟內森尼爾幾乎同時到達公寓樓下。錢斯跟著他們一起進了電梯。事實上不只有錢斯,還有兩個跟錢斯一樣高大的男人。喻子在電梯裏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但她什麽也沒有說。

錢斯先進喻子的公寓快速查探了一切,確定沒有威脅之後,跟老板點了點頭。然後,喻子才跟勞倫斯一起進了屋。

“我難道會在自己的公寓裏放個炸-彈嗎?”喻子一邊關上門一邊不高興地說。她知道錢斯還會在門外待著,就算錢斯不在,別的保鏢也會在。

勞倫斯過來摟住她的腰,眼神迷離,不太在意她的語氣,隨口說著,“你得習慣這個,寶貝。錢斯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

喻子被他熱切地吻著脖子,卻還是忍不住挖苦了一句,“你真怕死。”

勞倫斯在她脖間笑,像逗孩子一樣問她,“所以你不怕死?”

喻子繃緊的臉一下笑了出來,“我也怕的。”她小聲說。

他低低笑了一聲,有些嘲弄,重新開始吻她,扒她的衣服。

後來高-潮的時候,喻子覺得她就像真的短暫的死去了一樣,整個世界都不覆存在。她縮在他懷裏,突然很舍不得他離開。所有的被她刻意忽略的那些小情緒都在高-潮過後湧上心頭。

門鈴聲響起的異常突兀。

“你的室友?”勞倫斯在喻子頭頂輕輕地問。

喻子搖著頭,笳瑤考完試已經回中國度假了,所以她剛才才無所顧忌。難道是Lee,或者江肖?她想,那也太戲劇化了。她仍然在他懷裏,沒有急著起身去開門。

勞倫斯的手機震了起來。勞倫斯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錢斯打過來的。他接了這個電話。

喻子一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難道真的有什麽安全隱患?難道真的要上演動作片裏的情節了?

勞倫斯聽著手機那頭的聲音,露出一抹怪異的笑。他捂住聽筒,跟懷裏緊張的小馴鹿說:“是你的小哥哥。”

☆、Chapter 33

【內森尼爾】

YUZI幾乎是直直從床上蹦起來的。內森尼爾掛了電話, 悠閑地靠在床上看著她的一系列動作。

她先從抽屜裏拿了條黑色的內褲穿上,然後晃悠著可愛的屁股拿了件白T恤出來,剛套好她又脫了下來。她太著急,忘了穿胸罩。她一邊扣內衣扣一邊罵了句該死, 手忙腳亂下, 她再次套上白T恤,但穿反了。於是她不得不第二次脫了下來, 這一回仔細確認了一下, 總算穿對了。她頭發有些亂,她想到了什麽, 擡起頭, 瞪圓了眼睛:“勞倫斯,別像個木乃伊似的坐著, 快點穿衣服,躲起來!”她一邊說一邊開始穿牛仔褲,“你躲到笳瑤……就是我的室友房間裏去, 子翔不會去她的房間的。快!把你的屁股從我床上擡起來!”

內森尼爾不知道該說什麽,理論上、技術上、事實上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是你的情夫嗎?我為什麽要躲?你說不想讓你小哥哥知道,沒問題。但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接受這個吧。”而且無論怎麽樣,內森尼爾-勞倫斯也不會躲到一個小女孩兒的房間裏去。他實在不明白YUZI到底把他當什麽人。

YUZI正低頭扣牛仔褲的紐扣,這時猛地擡頭,“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還在樓下等我開門呢,他怎麽會知道?”

內森尼爾聳著肩, “錢斯說樓下的家夥看到他進來了,他摁完門鈴正好有住戶進樓,還請求與他簽名合影呢。我猜他現在,可能就在你公寓門口跟錢斯聊著天。噢他當然認得錢斯是我的人。”內森尼爾說到這,發現她的表情更驚恐了,於是安慰道,“嘿,寶貝,沒必要那麽緊張……”內森尼爾想,我畢竟是他的老板,他每周的高薪都是我開的。內森尼爾沒說完,也沒想完,因為他突然被YUZI一手捏住了臉頰。這一定是內森尼爾-勞倫斯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個畫面之一。

“勞倫斯,你聽著,你根本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麽。”YUZI的語速前所未有的快,而且仍然捏著內森尼爾的臉,“我十六歲的時候第一次跟男生去Nando’s約會,當時子翔還在QPR預備隊踢球,但他從媽媽那裏知道這個消息後直接翹掉了當天的訓練課,全程等在Nando’s外面,後來我跟那個男生從Nando’s出來,他問了那個男生二十個問題,真正的二十個問題。我十七歲的時候,有個男生送我回家,在車裏親了我,正好被子翔看到,他直接把那個男生從車裏拽出來揍了那個男生一拳……所以我跟Lee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敢讓他知道。你還不明白嗎?任何男人想要跟我在一起都得先通過他,我是說,他的拳頭。”她正經說完,看著快被自己捏成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的臉的男人,驀地笑了出來,她連忙松開手,聲音重新變得溫柔甜美,還帶著歉意,“疼嗎?”

內森尼爾沒跟她廢話,摁著她的脖子吻了她。吻了一會兒,他警告她,“你下回再捏我的臉,得讓我打你的屁股補回來。”

她還來不及反對,敲門聲響了。敲門聲。她是草原上突然警覺起來的小鹿,似乎耳朵都立起來了。

內森尼爾放開了YUZI。他慢悠悠地穿著襯衫,自信又慵懶地說:“別擔心,寶貝,他不會揍我的。我跟他談談。”

她仍是一臉擔憂,但點了點頭。她去客廳把兩人之前玩鬧的痕跡收拾了一遍。

內森尼爾基本上穿好了衣服。這個過程中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門外的人倒是沒大呼小叫,但確實有隨時破門而入的可能性。

“你先不要說話,勞倫斯,站在我後面,讓我先跟子翔解釋。”YUZI開門之前再三叮嚀。

讓內森尼爾-勞倫斯躲在一個小女孩兒後面?YUZI一定瘋了。

YUZI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露出微笑,然後打開了門。

內森尼爾想起有件事忘記提醒YUZI了。她白T恤上蹭了很多粉……那一看就是穿穿脫脫的啊。盡管剛才被他脫掉的根本不是這件T恤。

內森尼爾的思維停在了這裏。因為門開的一剎那,一個結實的拳頭狠狠地揍在了他的左臉。他懵了一秒,下一拳又過來了。

揮拳的人正是一臉怒氣沖沖的英超第一左後衛。事實上,今天早些時候他們才在墓地見過。想必那時候,兩人都沒想到今天還會再見,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這兩下之後YUZI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小哥哥。

“你瘋了嗎?子翔!什麽都沒發生!”

“你看看你自己的衣服,安妮塔!我是智障嗎?”

YUZI被推開了。內森尼爾倒抽了口冷氣。錢斯也進了屋,關上了門。

“我記得他是足球運動員,不是拳手啊……”顯然內森尼爾從未忘記自己是個美國人,此時也不會忘記美式幽默。只是他這句話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是跟錢斯說的,還是跟YUZI說的,總之不是跟喻子翔說的。下一句,他確定自己是跟YUZI說的,“寶貝,我讓他揍了兩拳了,我想我可以還手了。”

【喻子】

勞倫斯那句寶貝一定激怒了子翔。子翔可能拿出了踢世界杯決賽的血性,再次撲了上去,而勞倫斯也確如他自己所說,沒再客氣。客廳裏,兩個男人扭打成一團。

喻子快哭出來了。真的快哭出來了。而比客廳裏的那個畫面更荒謬的一幕是,勞倫斯的保安部門主管錢斯-伍德沃德靠在廚房的長桌上一邊吃著笳瑤從中國超市買的浪味仙一邊欣賞著客廳裏發生的一切。看在上帝的份上!汪笳瑤從中國超市買的所有零食喻子都沒有吃過!而且,汪笳瑤不喜歡別人隨便動她的東西。錢斯究竟是在哪裏找到又是什麽時候拆的?

“錢斯,在有人受傷之前,趕緊分開他們啊。你不是勞倫斯的保鏢嗎?”喻子跑到錢斯身邊焦急地指著客廳裏的兩個男人說道。

“再等等,YUZI小姐,我相信勞倫斯先生很樂意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我現在過去會搶了他的風頭,他事後沒準會扣我年假。”錢斯說著把藍色的袋子遞了過去,很禮貌地問詢喻子是否要來點。

喻子攤攤手。錢斯見喻子沒興趣,收回了浪味仙。他看了看包裝袋,若有所思點評道,“味道不錯,很適合看運動的時候吃,如果有點啤酒就更棒了。YUZI小姐,冒昧問一句,你這裏有啤酒嗎?”

喻子想到勞倫斯告訴她,錢斯以前是海軍陸戰隊的,他並不像看上去那樣。所以錢斯實質上是威爾-史密斯嗎?還是跟巨石強森在動作電影裏那樣有古怪的幽默感?

“你看WWE嗎?”錢斯見喻子不回答啤酒的問題,繼續邊往嘴裏塞著膨化食品邊問了更莫名其妙的問題。

喻子沒有錢斯那麽樂觀。她想著既然錢斯不幫忙,她只能自己去了。

錢斯在她身後說:“你應該看看,YUZI小姐,如果你真的覺得我跟巨石像的話。”

……好的,勞倫斯還告訴錢斯這個了。

下一秒,錢斯闖入了客廳扭打的畫面,在喻子準備去拉扯兩個男人之前。

實際上,勞倫斯和喻子翔如果參加WWE的話,肯定不在一個量級。考慮到勞倫斯的身高是六尺三寸,而子翔還不到五尺十一寸。不過前者雖然身高體格占優,但敏捷性顯然不如子翔。所以扭打情況為均勢。錢斯一邊輕而易舉地隔開兩個人一邊又跟一臉焦急的喻子說:“嘿,你瞧,他們就像超弱版的傑森-斯坦森和巨石的對壘。說真的,YUZI小姐,如果不是怕你受傷,我真想多看一會兒。”

隔著錢斯,勞倫斯和喻子翔仍舊在嘗試攻擊對方。

喻子板著臉跟錢斯說了聲謝謝。然後她朝喻子翔大喊了一聲,她可能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

“停下來,好嗎?這太荒謬了,子翔!如果你想談談,來我房間,我們談談。如果你想要繼續打的話,我現在就走,而且今年一整年我都不會見你了。”

喻子翔思索了兩秒,松開了揪住美國人襯衫的手,勞倫斯也松開了他的。

喻子剛準備打開自己房間的門,突然想到她房間還是一片情-欲狼藉,讓子翔看到無疑又尷尬又讓他火大。

她轉回身,訥訥地跟小哥哥說:“我們去陽臺。”

子翔勉強地點了點頭。他大概已經猜到了緣由,因為他又狠狠瞪了一眼客廳裏正在拿冰敷臉的勞倫斯。

路過客廳時,錢斯給子翔扔了一袋冰過來。子翔一手撈了下來,說了聲謝謝。

來到陽臺,喻子長長舒了口氣。她真的覺得自己剛才提心吊膽地隨時會嚇暈或者氣暈過去。

子翔還穿著一身黑西裝,裏面是白襯衫,先前應該打了領帶,現在已經拿掉了。喻子猜他是剛從克裏斯汀那裏過來的。當然,他這一身,基本毀了。

喻子看著小哥哥英俊的臉全花了,有些心疼。她輕聲問道:“疼嗎?要不要去醫院?”

“顯然你更關心裏面的那個男人。我提前告訴你,他肯定比我糟糕。”喻子翔沒好氣,用冰塊貼上自己的臉,不看妹妹。

喻子於是不說話了。她背過身,趴在陽臺上望著遠處。

過了好一會兒,小哥哥在她身後嘆了口氣。

“好了好了,安妮塔,我不生你氣了。但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子翔走到喻子身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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